毫无存在

本名无存,沉迷情绪奇诡生活
现世糟糕,混沌愚蒙
但仍在努力的想要呼吸到明日的空气
话废社废语废,三废合一,你值得拥有。

谨以此文献给我所路过的暗色

孩子的天性是即可爱又矛盾的,用一句老套的话说,就是孩童有一种介乎天真的残忍,而我切身体会到了这一点,那种疼痛像一把刀,钝的刃让我的疼痛没有办法一刀利落而过,反而一点点蔓延至全身。

今天自习室,我再次体验到了那种痛,虽然遭遇那些的不是我,那个男孩痛苦的表情,扭曲的却让我的内心比以往每个惊醒的深夜更加崩溃。

可我没有帮助他。

就像是终年暗无天日的悬崖,被第一缕痛苦的阳光照射,那种自己所有的卑鄙,丑恶,肮脏的心思,暴露在阳光下灼烧,第一次见阳光的胆怯和想要哭泣的情感,撕扯着我的心脏,一点点的开始粉身碎骨。

我今天给我一位至交好友说:“很少有人因为幼儿园的经历决定一生的性格。”但很遗憾,我大概就是那少部分人中的一员。

我几乎此前生命中所有的黑色都来源于那个昏暗的,不可理喻的童年。

缠绕我多年我的噩梦开端于一个温暖到充满了和煦阳光的下午,那时,二线城市城郊的公办幼儿园管理并不严格,老师大部分是附近公办研究院人员的家属,还有部分是附近村上的待职女子。

于是,当那个乡下女老师(姑且称她为杨好了,实在不想叫她老师),将我这个不受老师欢迎的,过于活泼的孩子叫到她跟前时,心里是雀跃无比,觉得仿佛是个梦一样,幼小的孩子终于得到了所谓大人的重视。

可惜是个噩梦,是我当时,现在,乃至有可能未来还要与我纠缠一生的苦难。

杨走了过来,脱掉了我的外套,用她涂了劣质指甲油的尖指甲,掐上了我胳膊内侧,我开始因为痛苦的大哭,她狰狞的让我不许哭,给我套上莫须有的罪名,成为了全班孩子的范例,有些和我关系不错的女生害怕的沉默,后排,杨所喜欢的一个小男孩,孙,带着一帮小男孩开始肆无忌惮的笑我,我越是痛苦,他们越是开心――因为他是老师口中的乖孩子这种可笑的优越感,我不敢妄下评论这个孩子以后会怎样,但在他孩童之年,我就在他身上发现了世俗的劣根。

那个下午阳光明媚,教室我哭的小声又害怕,教室那一边的男孩笑的肆无忌惮,嘲笑的目光令我羞耻而绝望。

之后的大半年时光里,我身上的淤青血痕蔓延到胳膊下肋骨处,大腿内侧,脚踝以及发中,我在遭遇那种绝望的疼痛中愈加麻木,从开始的反抗不去学校到后来不挣扎,会为了一天没有遭责骂毒打而欢欣雀跃。

这是我的苦厄,我以后无数暗色的起源。

孙经常带领一帮男孩扯我的头发和衣领,旁边因为害怕那个杨而讨好他的女生呐喊助威,我只得一人无用的挣扎,不敢反抗,以至于后来打他的那一巴掌,令我开心的哭了起来。那个瞬间有开心,过往就有多委屈。

噩梦以杨拿铁勺子将我四颗牙砸出血告终,父母终于发现了我的异样,以往受到的威胁像纸一样一戳就破,我终于重见了天日。

我脱离了那个地狱,但是杨那指甲刀剪我的肉所留下来的疤痕至今留在我腿上,提醒着我过往种种。

我的这些黑暗在我最脆弱时随时都可以给我致命一击,我开始钻牛角尖,发脾气,又开始自我伤害。

今天自习室那个瘦小男孩的眼神刺痛了我心底最隐秘的地方,我,像我曾怨恨的,憎恶的那些看客一样,踌躇着不敢上前。

我成了我最讨厌的人。

我的丑陋,我的劣根性,和着我的噩梦,因为这愧疚,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。

想过很多次结束自己,渴望着怜悯又讨厌着这样的自我,我早已受我童年的影响了。

如果,遇到了这样的事,也许可以不上前,可以不予以救助,但请不要像个看客一样,看着被欺凌的人,肆无忌惮的嘲笑。

我曾多次向别人讲述了我有多么憎恶欺凌,向他们诉说这个故事。

很可惜,除了我那个好友之外,没有人说过一句“啊,你还很疼吗?”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,“你别担心都过去了啊,你放轻松点。”

几乎都再说“那个老师真不是人”“那个男孩长大肯定成不了大事”“那些女生那么小就那么讨人厌”这类我几乎不想听的话,剩下的人,不是因为不信而转移话题,就是说我太笨,不会告家长。

我游荡在悬崖下面,过早的接触了一点黑暗,从此噩梦缠身。

我现在不知我的未来怎么走,不想回忆我的过去是怎样的。

母亲曾和我彻夜长谈过,她说:“你的挫折,你的困难,就是你可以看见明日太阳的代价。”

我那个晚上,第一次有了我不是为了谁而活着的想法。第一次决定将自己的苦难背在肩上,向悬崖顶上前行。

期待着能看见那一束天光,待洗礼完我身上所有暗色,可以让我将我的苦难脱下,最终植根于无畏的土地上,安心的睡去。

即使现在我仍然艰难又挣扎的活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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